第11章 011襯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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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011襯托
第二節的外語課才響起下課鈴，千柚就從書包裏掏出了裝葡萄柚的盒子和偷帶的手機。
“同桌，吃不吃葡萄柚？我早上咬著舌頭了，家裏阿姨讓我帶來的。”
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千柚嗯了聲，一邊吃涼涼的果肉，一邊上網搜蘇程悅買杯子的店鋪，“我小時候就喜歡買杯子，剛上幼兒園的時候，別的小朋友都哭，就我不哭。”
蘇程悅以為她告訴千柚買杯子的店鋪後，兩個人的談話就截止了，但聽見千柚跳躍地提及幼兒園，不自覺問：“為什麽不哭？”
在蘇程悅的記憶裏，自己上幼兒園的前幾天一直哭著找哥哥。
“班上的同學們大多都帶了可可愛愛的小杯子，我每天放學就牽一個同學一起找我媽，讓我媽媽照著同學的小杯子給我買同款。”
蘇程悅：“。”
她沒忍住順著千柚的話想象了一下，校門口，小號千柚牽著小號同學，脆生生喊媽媽買同款杯子……有點萌呢。
“搜到了！啊它……”
千柚終於搜出同款，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，透潤的圓眼裏的含著吃驚，“同桌，你買的杯子是這款？”
蘇程悅從千柚舉在面前的手機裏確認了牌子logo一樣，款式也一樣，點了點頭，“嗯。”她察覺出千柚表情有異，輕輕握住手裏的奶酪杯，“你又不喜歡了嗎？”
“太貴了！”千柚痛斥，“一個馬克杯，打完折還要305塊，它咋不去搶呢！”
千柚指指自己桌上的胖虎杯子，眉眼間是撿漏的小驕傲，“我這個才40塊，其他杯子除了保溫杯，也沒有一個高於100塊的。”
鄧寶宇坐在千柚後座，不能出校門打游戲，他索性坐在教室裏打手游，自然也將千柚和蘇程悅的聊天全部聽在了耳朵裏。
“！！！”
三百來塊也覺得貴？！
鄧寶宇剛準備給付鳴野發消息，擔當內應來彌補他讓座的錯誤，意料之外地聽付鳴野喊了他一聲，“凳子。”
“野哥！”鄧寶宇屁顛屁顛跑過來，再看付鳴野朝後門的方向擡了擡下顎，中大獎一樣，眼裏迸發光彩，高興得快跳起來了。
啊啊啊啊啊！野哥帶他出門打游戲咯！
付鳴野離開座位前，眼角餘光斜了一眼在座位上和蘇程悅有說有笑的千柚，心底情緒古怪。
如果千柚真想讓他當韓雲策2.0，變成圈子裏的笑柄，那麽在學校裏就該積極表現，全面碾壓他才對。
結果，語文課上，千柚被老師勒令坐下不準再說話了，英語課上，老師幾次提問千柚都不舉手，難不成學習比他還差？這腦子得笨到地心吧？
鄧寶宇著急催：“野哥，咱們快走吧，待會兒上課了別被容嬤嬤抓到。”
付鳴野起身，準備帶著鄧寶宇從後門走，然而就在他起身的時候，目光不經意落在了空無一人的前座上，
從第一節課的課間離開教室，王韜就沒回來過，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回來了。
“算了，明兒再打。”付鳴野重新坐下了，在鄧寶宇懵然不解的視線裏，面無表情說，“省得變成認真上課的某人的襯托。”
鄧寶宇反應了一會兒，猛然猜出付鳴野在說千柚，於是，他偷偷摸摸將前不久聽到的聊天內容說給付鳴野聽，同時，加上他本人的推理。
“野哥，你不用擔心付叔叔被千柚親媽迷了眼，將家產讓給外人。”鄧寶宇打了個響指，信心滿滿，“千柚買一個三百塊的杯子都嫌貴，肯定沒從親媽那裏獲得幾倍的零花錢。”
像他，一個月零用錢有10w，一旦花完了，再求爺爺奶奶姥姥姥爺，又能有六七位數的零花錢。
付鳴野側目一瞥，“離遠點。”
鄧寶宇嗚嗚咽咽地回座位，繼續打手游。
付鳴野的目光越過鄧寶宇，覆雜地打量著在那吃葡萄柚的千柚，他心想，三百塊的杯子都拿不出錢來買……千槿在養孩子上真是太摳門了。
和鄧寶宇同時聽見千柚說305塊很貴的蘇程悅，也有些驚訝，第一時間就是看周圍人的表情。
自從初一突然跛腳起，蘇程悅常常收到來自別人或嘲諷或同情的目光，因而在千柚說貴的時候，蘇程悅已然察覺到周圍同學朝千柚投來的註視，
這種類似八卦、探究、諷刺的註視，讓蘇程悅從心底裏生出不喜。
十六班加上千柚有三十五個學生，第一節課間，千柚跑去找付鳴野問王韜，沒人來千柚桌前閑聊，但到了第二節課間，依然沒人來千柚桌前閑聊。
他們記著千柚說的那句不在6%裏，也記著千柚得罪了王韜，更記著千柚和付鳴野的疑似不睦，蘇程悅覺得他們在觀望。
假若兩個人假不睦，他們就不追究千柚的那句6%，假若兩個人真不睦，他們就借著6%來明目張膽地排擠千柚。
蘇程悅在思忖其他人的心理，其他人也在思忖蘇程悅的心理。
全網皆知，蘇程悅的哥哥作為新銳導演，曾在網上公然和付思沅開撕，兩方粉絲打了個天昏地暗，日月無光，兩個正主在公開場合見面也是互甩冷臉。
眼下，蘇程悅和千柚能平心靜氣相處，豈不說明千柚和付家的關系很一般？
蘇程悅用僅容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千柚：“你平時的零用錢不夠花嗎？”
“也沒有不夠啦。”千柚搖搖頭，“我單純認為它很貴而已。”
性價比也就比付叔叔登門那天買的杯子稍微高一些，emmm，高幾些。
千柚自認也屬於舍得給愛好花錢的人，不然收集不出100+個杯子，但前面十幾年的普通生活，難免養出了愛好和性價比兼顧的性子。
然而，千柚的回答落在蘇程悅的耳朵裏，落在鄧寶宇和周圍幾個同學的耳朵裏，那就是手頭不寬裕的借口。
嘖嘖嘖。
原來千柚在付家的待遇不怎麽樣嘛，一個三百來塊的杯子都不能說買就買。
鄧寶宇甚至給付鳴野發了消息，[野哥，我確定以及肯定千柚手裏沒太多零用錢！]
很快，鄧寶宇收到了付鳴野的回覆，喜滋滋一看，一頭昂揚的卷毛都無精打采了。
[再發拉黑。]
快上課的時候，千柚桌前來了第一位同學，十六班的勞動委員。
“千柚，這是我們班的值日表。”勞動委員徐蕾抓緊時間道，“我把你排在周五。”
蘇程悅飛快看了眼徐蕾，再想起徐蕾和王韜的矛盾，頓時理解了她的善意。
值日表裏，王韜在周二，付鳴野和鄧寶宇在周三，徐蕾提前幫千柚避開了肯定不睦和疑似不睦的他們。
千柚還想在值日表裏找找付鳴野在哪天換過去，上課鈴響了。
徐蕾迅速收起值日表，“你記住周五值日就行，別放學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千柚失望了幾秒，但又想，就算換到付鳴野的值日組裏，並且順利惹他生氣，那付鳴野很可能一怒之下甩手就走了。
付鳴野不在，剩下的幾個人必須負擔他的工作，千柚本來就不愛幹活，何況多幹活。
“周五值日的人怎麽樣？”千柚趁著數學老師沒來，問同桌，“有沒有喜歡偷懶劃水的？”
蘇程悅不知想起什麽，語氣有些許不快，“他們都很能幹。”
“對了，同桌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蘇程悅。”
千柚歪了下頭，望著講臺上方和十六班南轅北轍的“入班即靜，入座即學”的條幅，很努力回憶了一番劇情。
嗯，小說裏從開頭到中期都沒出現過蘇程悅三個字，也沒出現過蘇家，似乎有個叫程什麽角色出現。至於後期劇情，她還沒看到就被大火燒醒了，略過不提。
蘇程悅停頓片刻，“我也在周五的值日小組裏。”
說這話時，蘇程悅控制不住地瞥千柚的表情，和一個跛腳的同學在一組值日，應該會不高興吧？
“真的嗎？！”千柚的臉上是出乎意料的驚喜，連語調也變得輕盈愉快，仿佛盛夏喝到了冰鎮的甜味碳酸飲料，咕嚕咕嚕冒著甜泡泡。
蘇程悅遲疑地提醒，“我們都在周五，一起值日。”和走路不太正常的她一起做值日。
“那可太好了！”千柚清脆擊掌，面露憧憬道，“你兩只手這麽穩，端杯子一路也沒灑出一滴水，幹活一定很利索！”
蘇程悅眼神發飄，是這樣嗎？
可千柚的神情好堅定，好信任，好……讓人挪不開眼。
上午第三節課是數學，加上前兩節課，十六班的同學們都在教室裏上課，輪到第四節課就不一定了。
明和規定高二的學生分別學三大科+三小科，三大科固定，數語外，學生們在教室裏等老師來上課。
三小科在物理，化學，生物，歷史，政治，地理六門裏選，再根據分配的老師和教室，走班制上課。
千柚在校長辦公室裏選了物理，化學和政治這三門小科。
等第三節課數學課下課，又拖拖拉拉地做了五分鐘的眼保健操，班上同學就收拾書本準備走班，也有同學坐著不動，因為他們選的生物，在自己教室裏上。
“悅悅，你第四節什麽課？”
“物理。”
“我們一樣欸。”千柚抱上物理書，卷子和本子，推開椅子往外走，“我剛看過拿來的課程表，我在高二七班上課，你也是嗎？”
蘇程悅先點頭又搖頭，“本來是在七班上課的，但上周容主任說人流太亂，所以根據選課學生的班級樓層重新調整了。”
千柚了然，這是校長辦公室裏有關十六班選物理的分班表落伍了，還沒更新。
“我們換哪個教室上課了啊？”
“一班。”
千柚接受良好，“行，那我們去一……”
一班？！！！
在一班上課？！！！
在危煦的一班上課？！！！
千柚的表情一寸寸凝固了。
雖說除了一班肯定還有其他班級用來上物理課吧，雖說就算全在一班上，肯定也分時間段吧。
但是危煦這節課上不上物理不確定啊！在確定前，她能上哪躲著？
大腦被一瞬間的變故沖擊，讓千柚連蘇程悅這個同上課的搭子都忘了問。
蘇程悅還在疑惑千柚怎麽停住不走了，千柚反手把懷裏的物理書，卷子和本子扔在了桌上。
她跟後面有人追似的小跑著沖向坐在最後一排的付鳴野，掠起的發絲貼在瑩白的側臉上。
付鳴野分了個眼神給千柚，微不可見地坐直了身板。
可算來了，讓他看看千柚究竟能耍什麽花招來讓他做襯托。
“付……三哥！”千柚兩手搭著付鳴野的桌子，眼含期待道，“你是不是經常逃課打架？”
付鳴野挑眉。
千柚還真是想用她認真上課的態度和他的打架鬥毆，不學無術做對比？
“是啊。”他回，這種對比，在他心上掀不起一絲風浪。
下一秒，千柚著急忙慌拽他胳膊，“快，三哥，快帶我翻墻出去見識一番你炫酷的風采！”
付鳴野：……啊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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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同桌，吃不吃葡萄柚？我早上咬著舌頭了，家裏阿姨讓我帶來的。”
“不用了，謝謝。”
千柚嗯了聲，一邊吃涼涼的果肉，一邊上網搜蘇程悅買杯子的店鋪，“我小時候就喜歡買杯子，剛上幼兒園的時候，別的小朋友都哭，就我不哭。”
蘇程悅以為她告訴千柚買杯子的店鋪後，兩個人的談話就截止了，但聽見千柚跳躍地提及幼兒園，不自覺問：“為什麽不哭？”
在蘇程悅的記憶裏，自己上幼兒園的前幾天一直哭著找哥哥。
“班上的同學們大多都帶了可可愛愛的小杯子，我每天放學就牽一個同學一起找我媽，讓我媽媽照著同學的小杯子給我買同款。”
蘇程悅：“。”
她沒忍住順著千柚的話想象了一下，校門口，小號千柚牽著小號同學，脆生生喊媽媽買同款杯子……有點萌呢。
“搜到了！啊它……”
千柚終於搜出同款，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，透潤的圓眼裏的含著吃驚，“同桌，你買的杯子是這款？”
蘇程悅從千柚舉在面前的手機裏確認了牌子logo一樣，款式也一樣，點了點頭，“嗯。”她察覺出千柚表情有異，輕輕握住手裏的奶酪杯，“你又不喜歡了嗎？”
“太貴了！”千柚痛斥，“一個馬克杯，打完折還要305塊，它咋不去搶呢！”
千柚指指自己桌上的胖虎杯子，眉眼間是撿漏的小驕傲，“我這個才40塊，其他杯子除了保溫杯，也沒有一個高於100塊的。”
鄧寶宇坐在千柚後座，不能出校門打游戲，他索性坐在教室裏打手游，自然也將千柚和蘇程悅的聊天全部聽在了耳朵裏。
“！！！”
三百來塊也覺得貴？！
鄧寶宇剛準備給付鳴野發消息，擔當內應來彌補他讓座的錯誤，意料之外地聽付鳴野喊了他一聲，“凳子。”
“野哥！”鄧寶宇屁顛屁顛跑過來，再看付鳴野朝後門的方向擡了擡下顎，中大獎一樣，眼裏迸發光彩，高興得快跳起來了。
啊啊啊啊啊！野哥帶他出門打游戲咯！
付鳴野離開座位前，眼角餘光斜了一眼在座位上和蘇程悅有說有笑的千柚，心底情緒古怪。
如果千柚真想讓他當韓雲策2.0，變成圈子裏的笑柄，那麽在學校裏就該積極表現，全面碾壓他才對。
結果，語文課上，千柚被老師勒令坐下不準再說話了，英語課上，老師幾次提問千柚都不舉手，難不成學習比他還差？這腦子得笨到地心吧？
鄧寶宇著急催：“野哥，咱們快走吧，待會兒上課了別被容嬤嬤抓到。”
付鳴野起身，準備帶著鄧寶宇從後門走，然而就在他起身的時候，目光不經意落在了空無一人的前座上，
從第一節課的課間離開教室，王韜就沒回來過，說不準什麽時候就回來了。
“算了，明兒再打。”付鳴野重新坐下了，在鄧寶宇懵然不解的視線裏，面無表情說，“省得變成認真上課的某人的襯托。”
鄧寶宇反應了一會兒，猛然猜出付鳴野在說千柚，於是，他偷偷摸摸將前不久聽到的聊天內容說給付鳴野聽，同時，加上他本人的推理。
“野哥，你不用擔心付叔叔被千柚親媽迷了眼，將家產讓給外人。”鄧寶宇打了個響指，信心滿滿，“千柚買一個三百塊的杯子都嫌貴，肯定沒從親媽那裏獲得幾倍的零花錢。”
像他，一個月零用錢有10w，一旦花完了，再求爺爺奶奶姥姥姥爺，又能有六七位數的零花錢。
付鳴野側目一瞥，“離遠點。”
鄧寶宇嗚嗚咽咽地回座位，繼續打手游。
付鳴野的目光越過鄧寶宇，覆雜地打量著在那吃葡萄柚的千柚，他心想，三百塊的杯子都拿不出錢來買……千槿在養孩子上真是太摳門了。
和鄧寶宇同時聽見千柚說305塊很貴的蘇程悅，也有些驚訝，第一時間就是看周圍人的表情。
自從初一突然跛腳起，蘇程悅常常收到來自別人或嘲諷或同情的目光，因而在千柚說貴的時候，蘇程悅已然察覺到周圍同學朝千柚投來的註視，
這種類似八卦、探究、諷刺的註視，讓蘇程悅從心底裏生出不喜。
十六班加上千柚有三十五個學生，第一節課間，千柚跑去找付鳴野問王韜，沒人來千柚桌前閑聊，但到了第二節課間，依然沒人來千柚桌前閑聊。
他們記著千柚說的那句不在6%裏，也記著千柚得罪了王韜，更記著千柚和付鳴野的疑似不睦，蘇程悅覺得他們在觀望。
假若兩個人假不睦，他們就不追究千柚的那句6%，假若兩個人真不睦，他們就借著6%來明目張膽地排擠千柚。
蘇程悅在思忖其他人的心理，其他人也在思忖蘇程悅的心理。
全網皆知，蘇程悅的哥哥作為新銳導演，曾在網上公然和付思沅開撕，兩方粉絲打了個天昏地暗，日月無光，兩個正主在公開場合見面也是互甩冷臉。
眼下，蘇程悅和千柚能平心靜氣相處，豈不說明千柚和付家的關系很一般？
蘇程悅用僅容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千柚：“你平時的零用錢不夠花嗎？”
“也沒有不夠啦。”千柚搖搖頭，“我單純認為它很貴而已。”
性價比也就比付叔叔登門那天買的杯子稍微高一些，emmm，高幾些。
千柚自認也屬於舍得給愛好花錢的人，不然收集不出100+個杯子，但前面十幾年的普通生活，難免養出了愛好和性價比兼顧的性子。
然而，千柚的回答落在蘇程悅的耳朵裏，落在鄧寶宇和周圍幾個同學的耳朵裏，那就是手頭不寬裕的借口。
嘖嘖嘖。
原來千柚在付家的待遇不怎麽樣嘛，一個三百來塊的杯子都不能說買就買。
鄧寶宇甚至給付鳴野發了消息，[野哥，我確定以及肯定千柚手裏沒太多零用錢！]
很快，鄧寶宇收到了付鳴野的回覆，喜滋滋一看，一頭昂揚的卷毛都無精打采了。
[再發拉黑。]
快上課的時候，千柚桌前來了第一位同學，十六班的勞動委員。
“千柚，這是我們班的值日表。”勞動委員徐蕾抓緊時間道，“我把你排在周五。”
蘇程悅飛快看了眼徐蕾，再想起徐蕾和王韜的矛盾，頓時理解了她的善意。
值日表裏，王韜在周二，付鳴野和鄧寶宇在周三，徐蕾提前幫千柚避開了肯定不睦和疑似不睦的他們。
千柚還想在值日表裏找找付鳴野在哪天換過去，上課鈴響了。
徐蕾迅速收起值日表，“你記住周五值日就行，別放學先走了。”
“……”千柚失望了幾秒，但又想，就算換到付鳴野的值日組裏，並且順利惹他生氣，那付鳴野很可能一怒之下甩手就走了。
付鳴野不在，剩下的幾個人必須負擔他的工作，千柚本來就不愛幹活，何況多幹活。
“周五值日的人怎麽樣？”千柚趁著數學老師沒來，問同桌，“有沒有喜歡偷懶劃水的？”
蘇程悅不知想起什麽，語氣有些許不快，“他們都很能幹。”
“對了，同桌，你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蘇程悅。”
千柚歪了下頭，望著講臺上方和十六班南轅北轍的“入班即靜，入座即學”的條幅，很努力回憶了一番劇情。
嗯，小說裏從開頭到中期都沒出現過蘇程悅三個字，也沒出現過蘇家，似乎有個叫程什麽角色出現。至於後期劇情，她還沒看到就被大火燒醒了，略過不提。
蘇程悅停頓片刻，“我也在周五的值日小組裏。”
說這話時，蘇程悅控制不住地瞥千柚的表情，和一個跛腳的同學在一組值日，應該會不高興吧？
“真的嗎？！”千柚的臉上是出乎意料的驚喜，連語調也變得輕盈愉快，仿佛盛夏喝到了冰鎮的甜味碳酸飲料，咕嚕咕嚕冒著甜泡泡。
蘇程悅遲疑地提醒，“我們都在周五，一起值日。”和走路不太正常的她一起做值日。
“那可太好了！”千柚清脆擊掌，面露憧憬道，“你兩只手這麽穩，端杯子一路也沒灑出一滴水，幹活一定很利索！”
蘇程悅眼神發飄，是這樣嗎？
可千柚的神情好堅定，好信任，好……讓人挪不開眼。
上午第三節課是數學，加上前兩節課，十六班的同學們都在教室裏上課，輪到第四節課就不一定了。
明和規定高二的學生分別學三大科+三小科，三大科固定，數語外，學生們在教室裏等老師來上課。
三小科在物理，化學，生物，歷史，政治，地理六門裏選，再根據分配的老師和教室，走班制上課。
千柚在校長辦公室裏選了物理，化學和政治這三門小科。
等第三節課數學課下課，又拖拖拉拉地做了五分鐘的眼保健操，班上同學就收拾書本準備走班，也有同學坐著不動，因為他們選的生物，在自己教室裏上。
“悅悅，你第四節什麽課？”
“物理。”
“我們一樣欸。”千柚抱上物理書，卷子和本子，推開椅子往外走，“我剛看過拿來的課程表，我在高二七班上課，你也是嗎？”
蘇程悅先點頭又搖頭，“本來是在七班上課的，但上周容主任說人流太亂，所以根據選課學生的班級樓層重新調整了。”
千柚了然，這是校長辦公室裏有關十六班選物理的分班表落伍了，還沒更新。
“我們換哪個教室上課了啊？”
“一班。”
千柚接受良好，“行，那我們去一……”
一班？！！！
在一班上課？！！！
在危煦的一班上課？！！！
千柚的表情一寸寸凝固了。
雖說除了一班肯定還有其他班級用來上物理課吧，雖說就算全在一班上，肯定也分時間段吧。
但是危煦這節課上不上物理不確定啊！在確定前，她能上哪躲著？
大腦被一瞬間的變故沖擊，讓千柚連蘇程悅這個同上課的搭子都忘了問。
蘇程悅還在疑惑千柚怎麽停住不走了，千柚反手把懷裏的物理書，卷子和本子扔在了桌上。
她跟後面有人追似的小跑著沖向坐在最後一排的付鳴野，掠起的發絲貼在瑩白的側臉上。
付鳴野分了個眼神給千柚，微不可見地坐直了身板。
可算來了，讓他看看千柚究竟能耍什麽花招來讓他做襯托。
“付……三哥！”千柚兩手搭著付鳴野的桌子，眼含期待道，“你是不是經常逃課打架？”
付鳴野挑眉。
千柚還真是想用她認真上課的態度和他的打架鬥毆，不學無術做對比？
“是啊。”他回，這種對比，在他心上掀不起一絲風浪。
下一秒，千柚著急忙慌拽他胳膊，“快，三哥，快帶我翻墻出去見識一番你炫酷的風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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